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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有些臣子很有格調,儘管有些國君三申五令諫者死,他們不願看到政事荒廢,國家滅亡;寧可死諫,不願苟活,這些史蹟驚天地、泣鬼神,心胸澎湃之情,久久不能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 齊景公在海上泛舟遊覽,非常快樂,已經有六個月不回國了,還下令左右的人說:「哪個膽敢先提起要回國的,一定處死,絕不寬赦。」

        顏燭聽到了,趕快走進去勸諫說:「國君在海上快樂地暢遊了六個月,還不想回去,那邊要是有人起來篡奪大權,國君怎麼能長久在這海上享樂呢?」

        景公抓起戟兵器就要砍他,顏燭趕緊迎向前,撫摩著衣服等他砍,一面說道:「國君怎麼不砍呢?從前夏桀殺關龍逄,商紂殺王子比干,國君的賢能比不上那兩個暴君,我的才幹也比不上那兩位賢士,國君怎麼不砍一下,讓我也加入那兩位的行列,這樣不是很好嗎?」

        景公手軟了,心也軟了。好在他馬上高高興興回都城去,因為在半路上就風聞到國人不讓他回國的陰謀了。

        齊景公如此,楚莊王亦復如是,他繼立為國君後,連續三年不上朝聽政,還通告國人說:「寡人最討厭為人臣子卻毛毛躁躁勸諫國君的,如今寡人擁有國家,足以安定社稷,要是有人敢來勸諫的,一定處死,絕不寬赦。」

        蘇從看了這個通告,自言自語道:「竊居國君給予的高官位,享受國君賞賜的厚俸祿,為了憐惜一己的生命而不敢勸諫國君,那就不是忠臣。」

        蘇從於是請求進宮晉見國君,打算捨命諫諍。只見莊王站在鐘鼓之間,左邊扶著楊姬,右手擁抱著越姬,左側是被褥軟蓆,右侧是亂丟的朝服。

        莊王不屑於看蘇從,漫說道:「我欣賞音樂都來不及,怎麼有時間聽人囉唆!」

        蘇從說:「我聽說,喜歡正道的人多資財,喜歡享樂的人多沉迷;喜歡正道的人多糧食;喜歡享樂的人多覆亡。楚國再沒幾天就要覆亡了,將死的臣子膽敢來向大王報告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好!好!」楚莊王連聲說。

        於是楚莊王左手抓住蘇從的手,右手抽出貼身暗藏的利刃,割斷懸掛鐘鼓的繩子。

        第二天,莊王就上朝聽政,任命蘇從為相。

(本篇故事出自於《說苑‧正諫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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